咄咄集:白色恐怖與反媒體巨獸
2012-12-07台灣立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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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吳忠泰
從來沒有紅地毯鋪在正義之路上。
學生沒有感受到部長的「關心」,反而覺得白色恐怖,這是真的嗎?這個很重要嗎?
從事教師組織工作多年,不管為了政策的是非,或是教師的合理權益,經常需要動員、揭露,或在合理的比例內請假,我們面臨會員或幹部被軟硬兼施的諸多狀況,一切指向兩點:不是對方想阻止教師組織發展,就是排除政策障礙。只要是遊行前夕,從教育部打電話給校長,調查局幹員以瞭解輿情的名義到會懇談,乃至幹部被無端取消會務假、活生生被記過、上下班被嚴格記錄時間、上課時走廊有人站崗,這些往事並不如煙。
我也曾理解那是一種白色恐怖,並因而去提高戰鬥意志,也曾接到夥伴因而放棄再同行的抱歉,甚至某個時候可以揣摩到:反過來利用這種「關心」來刺激群眾的手法,但是,人,會成長。
原來最後能支持行動永續或者達陣的,都不會是這樣的刺激,或反向操作,而是簡單的信仰以及深入探索細節的耐心。
當教師組織也可以穩下來,有點影響力,對方會改變策略,用耳語說你是校園惡勢力、將來另有所圖、是同儕中壓力的來源,於是官方認為教師組織若鼓勵老師檢舉校園不當情事,會形成白色恐怖!看到沒有,我們仿彿也變成發動白色恐怖的另一種威權者。
妝成每被秋娘妒,當一股新的力量形成,旁人都會忍不住打噴嚏,更何況相對人能不側目?但互指對方白色恐怖,並不會決定事情的最終價值;只有比氣長,比理深,能決定誰是勝出者。
大學生要關心社會,關心公共政策,過來人高興都來不及了,只有曾缺席的人會不知應對。今天蔣偉寧和其幕僚的職位不是用參與革命來的,身段自然生疏,加上校園也是半官僚系統,怎能分辨教育部是哪一種關心?但不代表部長一無是處,需要被媒體加工羞辱。陳為廷過往多年參與各種社運,也從不諱言從政是其目標,所以以政治實習生身分看待會比一般學生適當,於是我們要問:事情是從反媒體巨獸來的,反媒體巨獸的行動只能是這樣做嗎?
所謂巨獸是包括巨大和獸性,而且還是我們參與豢養膜拜的,是我們以靈魂時間交換的。從所謂果果大戰上下集(蔡的米果與黎的蘋果)變成教育系統的兩端都受傷,這戲碼可悲又可痛,但台灣媒體逐漸異化的問題,還有地方編採中心紛紛裁撤,僅存的受地方首長安撫的不少,各財經產業動態被幾家大周刊吹來捧去,但半年即失準的一再出現,教育工作在某些媒體眼中只有出包體罰才有上報價值……
我們真的只能那樣反媒體巨獸嗎?
(全國教師工會總聯合會副理事長)